我在2004至2012任教期間畢業的學生,大多都已投入社會工作,當日年少無知的他/她們,今天飽經世故,長大成人,跟他/她們重逢,真的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Lawrence已在學校任職會計多年,當年矮小寡言的他,如今差不多有六尺身高,說話亦圓滑多了; Marion 亦在學校工作,負責校友的跟進工作,她在2006年曾到香港參加當年的亞洲青年節,一向有主見的她,不時與我分享在學校該如何處世待人;Asenji是主任級的教師,一向名列前芧的他,現在成為我的上級,都可算是青出於藍。
在學校的籌款晚宴中,重遇說話誇張的Edwin,如今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代表校友致辭時,歡迎我回校任教,然後,衝口而出,問台下的校友,是否仍記得當年我的Chinese ascent…… 當晚與出席的校友重聚,他/她們爭著與我握手,雖然,已為人父、為人母,但仍稱我為Madam Chan(madam是學生對女教師的尊稱) ,看著他/她們臉上歲月的痕跡,不禁慨嘆時光飛逝,慶幸我存留在他/她們青蔥歲月的記憶中。
學校的學生來自Kibera貧民區,畢業後,校方會繼續跟進,讓他/她們入讀大專院校,完成一個文憑或學位課程,但缺乏人脈及家底的他/她們,仍難以在Nairobi找到一份安穩的正職工作,為求家人及自己溫飽,只有營營役役地,每天為生活拼搏,有的擺地攤、有的當雜工,為五公斤Uga(東非主要食糧)折腰。 學生大多數都不是出類拔萃的人,然而,在不足及有限之中,他/她們仍樂意支持母校的教育工作;去年,他/她們合資買了文具,分送給參加公開試的中四學生;也許,他/她們的奉獻,只是相約窮寡婦的幾分錢,但我相信在天主的眼中,這已是一種出類拔萃的表現!
(修訂於 07-02-2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