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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獻是另一種投身
香港天主教教友傳信會是一個派遣教友傳教士到海外服務的教友組織。本會於1988年成立,至今已有十六位教友回應基督的召叫到非洲及亞洲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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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撑起半邊天

亞迪斯亞貝巴的市中心,跟印度的加爾各答一樣,有很多露宿者在街上討生活。中午烈日當空的時分,繁忙的街道上常會看見一把又一把打開的傘,在路中間一行的排列著,傘後最常見的,是單親母親帶著一個或幾個孩子,一個接著一個的女性悲慘故事。她們除了躲在傘後,也有隨意蹲在樹蔭下,或牆壁的陰影下,向途人討錢或賣些小東西,能夠住進修會的家舍或其他收容所是萬幸。在這個經濟正在起飛的首都,在高速列車、蘋果專賣店、咖啡連鎖店、高級商場,外資企業等華麗包裝下,遠看似乎非常可觀,近看卻掩蓋不住骨子裡的貧窮。

埃塞俄比亞雖然大部分人仍然處於貧窮狀況,但埃塞俄比亞的女性,似乎無論貧富,都具有無比勇氣和毅力,在最無助的情況下,仍然為孩子努力生活、生存。在埃塞俄比亞常會看見三五成群的男人聚在一起喝咖啡、或喝酒、或聊天;但總是看見女性在辛勞工作。在亞迪斯亞貝巴附近的著名景點海拔三千米的恩托托山(Entoto Hill)上,常會看見婦女從市區徒步上山斬柴,一斬就是七十公斤,然後把七十公斤柴一次過背下山賣錢,雖然這樣每天背柴對她們身體做成無法補救的創傷,而且賣到的錢極少只有大概一美元一捆,她們的臉上卻總是掛著甜美的笑容。至於男人去了哪裡?我不知道。

埃塞俄比亞女性除了斬柴外,還會趕羊、種田、幹粗活、做家務、做買賣、做OL、做行政、做生意、同時也做母親。我發現埃塞俄比亞的成年女性,不是在帶孩子,便是在懷孕,或是帶著孩子懷孕。我的Amhamric老師就是其中一個厲害女性,家裡有生病的丈夫、兩個可愛孩子,肚裡又懷著一個4個月大寶寶,不但每天準時到學校工作,晚上還讀夜校,一個人,撑起一頭家。在仁愛傳教修女會工作的阿姨,有些也會帶著寶寶上班,小休時抓緊時間餵奶,跟她們聊天總離不開孩子,當問到孩子的爸爸時,才發現單親媽媽特別多,有些是未婚懷孕,更多是丈夫跟其他女人『走佬』。仁愛傳教修女會的家舍也有收留孕婦,及剛分娩的單親媽媽和寶寶,她們的母性特強,似乎都無悔生下寶寶,她們愛孩子,視生孩子為女性的天職,有沒有男人在身邊不重要,重要是把孩子帶好。

去年十月,埃塞俄比亞選出了史上首位女總統薩赫勒-沃克·祖德 (Sahle-Work
Zewde),她是現時非洲唯一的女性國家元首,而且聽說是天主教徒。雖然埃塞俄比亞總統沒有太大實權,總理才是掌權人,但她的當選還是具有深遠意義的,但願她能盡力改善女性在埃塞俄比亞的地位。

女性,是來自天主的禮物,撑起埃塞俄比亞半邊天。

其實除了在埃塞俄比亞女性中看見人性光輝外,在許多外籍家傭身上也能看到。在香港樓價高、物價高、生活成本高、社會保障少、雙職父母聘請外傭成了主流,為很多家庭打理家頭細務煮飯洗衣的,是外傭姐姐;照顧孩子吃飯、拉屎、洗澡、帶上學、帶上興趣班、甚至做功課說故事的,是外傭姐姐;貼身護理行動不便或沒有自理能力的老人家,服侍他們吃飯、洗澡、扶抱、換尿片等,也是外傭姐姐。雖然樹大難免有枯枝,時有聽到外傭虐待少主或盜竊等不當行為,但我相信大部分姐姐都安分守己,只為努力掙錢供養鄉下的家。在香港工作的外傭,大都有家庭在鄉下,有些甚至是高學歷的大學生,她們離開父母、丈夫、孩子,來到香港『搵食』,做體力勞動的工作,照顧我們家中的老幼,自己家裡的老幼卻沒人照顧,還要擔心丈夫在鄉下有外遇,一切犧牲只為擔起鄉下『頭家』。外傭姐姐,在香港為我們撑起半邊藍天,為祖國撑起半邊經濟,但在祖國的鄉下,可能已經塌下半個家。

作為女性,能夠出生在香港,是天大的幸運。讓我們一起為在外辛勞工作的外傭姐姐早日『搵夠』家庭團聚祈禱;同時為埃塞俄比亞、非洲各國、和南亞窮國中,受社會制度和吃人文化壓逼的女性祈禱。願撑起半邊天的責任,不再落在女性柔弱的肩膀上;但願各國的社會制度能夠改善及保障女性權益,讓她們能夠在安全及公平的環境中,發揮天主賜予她們的塔冷通。

(修訂於 07-02-2020)